玥落无声

脑洞特别大.鸽王.辣鸡.bg.第三人称.原创.活不下去.等死吧.锅

【恋与bg】梦想国.序章——Nightglow

ps:这是一个私设巨多原著向原创女主(把女主一分为四)第三人称全员bg,关于序章解说请下拉关于设定解说请看这里


【恋与bg】理想国——人设(不定期跟随剧情更新)


(有的人看过有的人没看过,我搞了个新的)


BGM请配合:蔡健雅——nightglow使用


顺便指路各女主顺序:白起——许墨——李泽言——周棋洛





【zero.】


The way I go through with red roses burn my eyes.


道途之上,赤玫瑰灼烧我的双目


Cold rain starts pouring hard, I'm being called upon.


冷雨如注,我于此只为一声召唤


Never let you go, it's why I did them all.


绝不放弃你,是我做这一切的原因


【one.】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坠落。


一直一直,无休止的下坠。


比起灼烧一般疼痛的瞳孔,浑身快散架的骨头可能更麻烦。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再一次的撞击,即便这是必然的,因为她已经没有进行什么有效缓冲的力气。


果然还是不行啊,即便在这种危急关头,她依旧能够心平气和地在心里对自己展开自嘲,百眼巨人【Argus】,名副其实的怪物,最佳的【看守者】,没有任何动作能逃过它的【百眼】,而她既不会吹笛,也不是赫尔墨斯。


——注定要以失败作为结束。


背心触上坚硬的那一瞬间,剧痛沿着脊椎蔓延全身,有那么几秒她以为自己的骨头已经碎成了齑粉,冲击力带着她狠狠地塞进一旁的建筑废墟中,伴随着轰地一声,耳边嗡嗡作响,眼眶也莫名粘稠了起来——大概是脑门被砸破了,也不知道砸在了哪里,不过没一下晕过去应该还不是什么大碍。



她听见废墟附近的街道上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徒劳地维持着秩序,有人在哭,有人在问,有人在呼喊着什么——


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是梦吗,我的孩子(爸爸妈妈)呢?


我们会死吗?


没有答案,她想,或许是有的,但是无论是谁,不都希望能够发生奇迹吗。


于是才会拼尽全力坚持到最后一刻。


只是就算如此,这个世界上也有【奇迹】无法显现的时刻。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无一不在将你带入绝望之中。


抱歉啊,她在心中道,是我……太没用了,所以才没能救的了任何人,无论是现在,亦或是——


——那个时候。


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个模糊却又熟悉的身影,端着相机,明明面目模糊,她却无比清晰地明白对方在微笑。


在向她微笑。


是你吗?她勉强眨了眨眼,视野里的人影依旧模糊不堪,可就像是她知道对方在笑一样,她没来由地认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白……钺……”话语出口的同时声音业已嘶哑,甚至只能算得上是气音。


没有回应。


「他」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离开。


只是静默的守望着,在一个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距离。


明明以前的话一定会走过来抓住我的手的,她苦笑着想要挠一挠鼻尖,然后发现自己连抬起手来的力气都已经用尽。


是什么时候起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愣在了那里。


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不会在这种时候看清你的脸了。


是什么时候起,有风吹散了迷雾,我不再沉湎于过去的幻影,目光开始追随某个与你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背影。


【白起】。


随之而来的是如走马灯般闪现的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曾经初见时不讨喜的孤傲少年,再见时表面没什么长进却又明显成熟强大的青年,他们曾一起走过这个城市的那么多地方,早上骑着车穿过街道,工作时奔跑过路边的小巷,深夜时在亮着白炽灯泡的大排档边走走停停——


她曾为他取下落在头顶的银杏,手指拂过浅褐色的发丝,柔软的触感让人心底微动;她也曾在火灾中背负着受伤的他跌跌撞撞地在漆黑的走廊里前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在他身边;当他疲惫地将头靠在她肩上时,她只是无声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让任何声响打扰他的熟睡。


他所代表的早已不再是她与别人的约定,而是她自身的誓言。


我希望你能够像真正的风一样自由来去。


何时自己的心底有了这样的祝愿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画面终于定格在了那一刻,青年身着黑底金边的军装,过分庄重的制服将他整个拢在了阴影之中。


宛如囚徒。


「一个小时后命令下达,我会对恋语市进行范围歼灭战术。」


他说出口的话是那么冰冷,连风都沉堕入黑暗,纠缠在他身边,如同挣脱不开的铁链。


守护者变为了刽子手,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已经无法穿透任何设立在两人之中的重重障碍到达他的内心。


她无法说服他,也无法阻止「Argus」。


一切都已经——


【无法挽回了。】


「可这样真的好吗,阿煜?」


面目模糊的守望者在此时突然开口。


「这样你真的能接受吗?」他问。


我接不接受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已经做出了选择啊。


「那么,你的选择呢?」


我的……我的选择吗?


“妈妈——妈妈——!”


“不要怕,不要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孩子在哭泣,母亲的安慰中带着颤抖,是那么无望,像是快要熄灭的残火。


「阿煜。」


回忆里有人抓住她的手,将脸在她的手心,接着有什么湿润了手掌,她听见他轻声呢喃,那么无望,那么悲伤。


「我已经——」


黑色的风游走在他身边,如同纠缠不清的锁链。


他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不。她在心里嘶喊着,伸出去的手却触碰到了坚硬却又粗糙的事物。


是【刀柄】。


握住【武器】的那一刻,她才算是真正的【睁开了眼】。


满目的废墟中再没有模糊的身影,全身的剧痛又一次开始折磨着她的神经。


而廓尔喀弯刀刀柄坚硬而冰冷,为她辨明何为现实。


她拔出了残破不堪的刀刃,然后跌跌撞撞地‘又’一次站了起来。


比起前几次来说这次的恢复程度绝对说不算好。


但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了,她望着远处一片火海中巨大的怪物,小心地吸了一口气。


阿尔戈斯的百眼无法躲避,相比之下,横冲直撞倒是能比东躲西藏多给巨人添加一些伤痕。


她俯下身,做出冲刺的动作,再顾忌什么也没用,再顾忌一切也都不会改变。


唯有行动才是决断,于是她在腿上暗暗蓄力——


可正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什么领域突然张开的波动,随之而来的是某个熟悉声音朝她咆哮。


意想不到的援军维持着覆盖周围的【戒律】,隔着重重包围,不顾一切地朝她怒吼。


“关煜月——!”


没有多言,那声呼唤中的催促与激励,已经是对方能够托付给自己的一切。


视线相错的瞬间,谁也没有再说出一句废话,对方手中的长枪泛起冷冽的寒光,而她也朝着远处的怪物扬起了手中的锋刃——


我将尽我所能。


她跃起,扑向热浪袭人的烈焰。


所以,请不要再偏过头去躲避。


看着我,白起。


我所拼尽全力的,我想要告诉你的——一切的一切。


请你一定要好好看着,然后去理解。


——我所做出的选择。


“我会阻止你执行歼灭命令,白起。”


“我将尽我所能。”


「Two.」


并不是所有疑问都能够拥有相应的解答。


相应的,也不是所有的感情去向,都能以一句为什么得到回应。


可我已经不再是爱做梦的孩子。她想,不再是希翼梦想成真的年纪,已经知道面对现实的必要与残酷。


但还是希望吧,哪怕是稍微那么一点点。


【希望我如今身处的困境,乃至地狱,不过是场噩梦。】


即便我早就明白,这噩梦便是现实本身。


我无法逃避,亦退无可退。


所能够做的唯有——


“戒——唔!”


虚无的空气骤然紧窒,扼住她的脖颈,迫使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字句。


无形的手攥住了喉咙,呼吸也变得困难,挣扎的力气太过无用,她尽力伸出手,却只能握紧手中的铳枪。


敌人并不在眼前,但她知道对方在何处,即便大脑因缺氧开始昏沉,她依旧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枪尖抬起,瞄准,射击——


立在一边的残壁被击碎,原本的压力也随之放松,她脱力跪在地上,不得不反手以枪拄地不让自己完全倒下。


但也仅仅只能不让自己完全倒下而已。


阿尔忒弥斯……她自嘲地想,black swan的女人都这么阴魂不散的吗,想想真是可怕。


“不要挣扎了,athena。”黑发的「月神」在硝烟中显露出身形,“你没有胜算。”


她听见自己短促地笑了一下:“拜托别叫这个名字,说得好像我什么时候和你们这帮人一伙了一样。”


阿尔忒弥斯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只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的额头。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傻到觉得我是一个人来的吧?”女人冷漠地问。


她揉了揉脖颈,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至少我刚刚干掉了一个不是吗?”


“对自己的处境贵在有自知之明。”


“呵……”她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举手投降对我自己有好处吗?还是说你觉得「宙斯」会来招揽一个跟他立场完全相左的「雅典娜」?”


“依你现在的状态你还要考虑这种事吗?”阿尔忒弥斯身边已经凝聚起了有如实质一般的黑雾,对此她只是缓缓地眨了眨眼。


好像其实也没说错吧,她不着边际地想,考虑这种事没有意义,无论怎么样等待她的结局都不可能是happy ending,这是从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


就像是和‘他’注定的决裂一样。


「……你当你的猪蹄子我做我的社畜,唯一的错误可能就是我们俩不小心看对了眼……好吧,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看对了眼,误以为我们是一条船的,你倒是确实很有目的性。」


真可笑……真可笑啊……明明从最开始她就有预感,那个人是将会给她一生带来不可逆转的改变的人,而她本该是个安于现状怕麻烦的家伙。


可还是义无反顾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他也……确确实实给她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无法愈合的伤口事到如今依旧在隐隐作痛。


该后悔吗?好像应该后悔才对——


可是——


那人不顾一切斩断的有关两人的一切,如果后悔的话,自己为什么还要在夜深人静时将它们珍藏?又为什么还要为此感到悲伤?


「因为还爱着,所以会痛啊。」耳边浮现的,是久远回忆中某个熟悉的女声。


「真过分啊,可就是这样呀……喻翕,爱是这世上最没有道理的事情,无论用怎样的科学理论去解释,去计算,都不可能真正掌握它的规则。」


「但人们需要它,人们用它去拥抱某个人,去亲吻某个人,去一起创造些什么——」


「——用它去前进。」


「无论将会通往什么样的结局。」


“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她转过头去,隔着无数废墟看到了那声巨响的源头。


——那本是她所熟悉的身姿,女人本来因为evol能力被染成赤色的长发正在退回原来的黑色,禁闭的左眼下鲜血汨汨,整个人陷在残桓断壁中,而那把本来一直握在她手中的弯刀正插在手边。


关煜月。


Argus的怒吼没有消失,没能击败百眼巨人吗……煜姐……


可下一刻,女人轻轻挣动了一下。


她眼见着那只手颤抖的握住了刀柄,眼见着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鲜血自身上如雨淋漓,可她没有倒下,只是眼神定定地注视着「Argus」。


“还真是像啊。”阿尔忒弥斯也看到了这番景象,“传说中自不量力的普罗米修斯。”


“自不量力……不,你错了。”她注视着关煜月再次点燃的左瞳,轻声回答道,“无论是我还是她,其实都没有什么逆转乾坤的能力。”


“只是不想放弃罢了。”


哪怕黑暗笼罩,哪怕光芒如此遥远。


只要它还存在——


「不好意思啊喻教授,稍微没反应过来,我看杠杠滚进来一下子吓到了。」


「喻翕……名那个字对于其他人来说会有些难念吧。」


「我没有打算拒绝。」


「……你走吧。」


「下次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喻教授。」


“关煜月——”她拼尽全力隔着重重障碍怒吼,远处被她呼唤的战友偏头,眼神交错的瞬间仿佛涵盖了一切——


铳枪振鸣,她躬身,紧接着脚底一弹——


在黑雾触及到她的前一秒——


“戒律……展开!”


我对结局没有执着,无论是死亡亦或是分离,那都是我所选择后的必然结果,我该去接受。


但唯有……对你的感情。


我不想认命,也不愿让它就此终结。


所以才说——许墨。


“我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笑。”


但那没关系,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眼角余光中远处火焰灼燃,而她自己手中的铳枪枪尖在映照下泛起一线洌光。


我已经不会再退后了。


怀抱着那份被你舍弃的温暖,追逐你的背影,无论是怎样的未来——


——都将义无反顾。


【three.】


I wish I could wake from the dream each time I dream.


我希望从夙夜梦寐中苏醒


There's a long night coming soon,I'd shine as the last shine.


很快长夜将至,我愿化作最后的光芒


Never let you go,it's why I did them all.


绝不放弃你,是我做这一切的原因


【four.】


从最开始,放手便是原罪。


当她直视那张与她血脉相连的血亲熟悉的面容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从最开始,她自以为是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好久不见。”那张脸的主人笑得那样温柔,一如回忆中那个对谁都善良温和的女孩,她那么安静那么美好,她总是笑着,眼睛明亮地叫她——


——“姐姐。”


仿佛是穿透多少时光的呼唤,却又带来刺骨寒风,吹散了所有过去的温暖。


“清阳......”她喃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孩上前了一步,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裙角绣着蹁跹的银蝶,像是黑暗中游曳的幽光,让人想要靠近,却又犹豫于其后暗涌的漩涡。


她眼神温柔而纯粹,注视着她,如同悲悯的圣母。


“停手吧。”女孩说,“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混乱的大脑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疑问,后悔在这里阻止black swan释放针对普通人的感染病吗?后悔与众多evoler对峙吗?后悔握紧了手中的刀吗?


“进化是无法被遏制的。”女孩的眼神依旧柔和,说出的话却如利刃。


——让她在剧痛中清醒。


她一瞬间满脑子都是你怎么在说这种鬼话,洛清阳你给我清醒一点,以前的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以前的你就算遇到小动物受伤也会冲过去救助,以前的你......


以前的你......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黑裙的少女,在她眼中无数次和记忆中的影像重合,却在最后那一刻硬生生的被剥离。


穿着白裙的妹妹在阳光下微笑,而眼前人弯起的嘴角却是如此冰冷。


冰冷到让她如坠冰窟。


这不是喜悦的重逢奇迹,心底的警报尖啸,她猛地握住刀柄后退,直觉逼迫身体在顷刻间作出了戒备的反应。


——恶魔已然爬出了深渊。


而‘妹妹’神色中的悲悯愈深,配在她无暇的面容上,几欲落泪。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啊。”她缓缓道出缘由,“evoler和普通人,你做了错误的选择,姐姐。”


“他们不会对你所做的一切心存感激,他们会戒备你,监视你,最后杀掉你。”


“我们才是进化的选择,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


“趁现在为时未晚,放手吧姐姐,不要在拘泥于那些束缚你的道德,来我身边。”


“我真的非常非常想你,姐姐,一直都在期待着——”


——期待着与你见面。


何尝不是呢?她想,看着如此熟悉却又全然陌生的妹妹,沉默地想,每一次部队的休假,我都那么期待与你再会,每一次,直到那一天——


喜悦被吞噬殆尽,恋语市下着大雪,她从机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路上不记得滑了多少次,只知道眼泪被冻结在脸上,全然的坚硬冰凉。


病危通知书送到手边的那一刻,最后一丝希望也因此消失。必须面对的现实横亘在眼前——从今往后她失去了唯二的家人。


扶养她长大的父亲,温柔乖巧的妹妹。


她攥着那只本来打算送给女孩的银色发卡,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掌,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那一刻她有一种错觉,她的血与骨已经差不多遗失干净了,剩下的只是行尸走肉的皮囊,在这没有希望与喜悦的世间碌碌前行。


直到——


【你是.....北影毕业的?】


【哦,不好意思,我是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毕业的。】


犹记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就算是回想起来也忍不住想要微笑,那是个多么运筹帷幄的男人啊,却在她眼前阴沟里翻船。


她一定是快要笑出来了,对视的那一刻明显看到对方表情的龟裂,虽然只有一瞬间。


李泽言。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虽然初见的小插曲似乎不太理想,但对方的确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


也一定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吧。


即便我是个——


——无可救药的复仇鬼。


她想她本来的确是在努力保持距离才对,工作和私事泾渭分明才是正确的,但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距离越走越近的原因。


或许是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清阳小时候的照片,或许是偶然在suvernir的后厨里眼睁睁看着他人设崩塌,又或许——


——又或许是在那样沉寂而让人窒息的夜晚,不顾一切般拥抱的时候。


【对不起,血好像抹到你西装上了。】


【没关系。】


【你要是回去路上被警察抓了我会良心不安的。】


【白痴。】


白痴,做你自己的选择就好了。


如果害怕的话——


——就想着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


无论你将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走到什么样的末路,我都会一直奉陪到最后。


是这样吗?


那么,这样就好。


这样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刀锋划开女孩白皙的面颊时,她握刀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哪怕自己所面对的是曾经的‘妹妹’,她也没有任何动容或者犹豫。


女孩脸上名为温柔的面具出现了裂痕,她抬手触到了脸颊上的刀伤,温热的鲜血滚过指尖,她用不可置信地眼神望着她,那么悲恸,悲恸得她差一点就要被说服了。


只是差一点而已。


或者说服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存在,只是本来心软而已,但如今却站定了立场。


“洛清阳。”她清晰地念出那个名字,从泛黄的相册中摘出,分离,“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想过父亲吗?”


“你记得他问过我们的那个问题吗?”


“‘难道只有强者能高高在上,而弱者注定贱胜刍狗?’,你还记得你的回答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


“你一定忘记了吧,那么我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不是吗?”


刀刃清澈,自身侧斜指的同时,映照出她冷凝得锋利的侧脸。


“清阳,不,Queen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们有着相同的基因,万里挑一的【进化极限】被分成两半,对于你们来说也很难办吧?但......我不是你。”


“也永远不将成为你,或者——”


“——阿南刻(1)。”


如果是你的话,无论身在何方,都一定会遵守约定的吧?


无论处在何种时间的夹缝中,你终有一刻会看到如今我所作出的选择。


我不知这条路将通往何方,但是没关系,因为我相信你会看到。


只是稍微有点惋惜。


稍微有一点点而已,虽然这么说你肯定会觉得我在狡辩。


“林星阑!”她没有回头,只是嘶声呼唤,然后下一刻听到了利箭破空的呼啸——


——真想再吃一次你做的饭啊。


【five.】


周身的冰冷让她回想起几天前的某个夜晚。


她躺在同样冰冷的地板上,嘴里咬着半自动手枪的枪管,只要扣动扳机,一切就会终结。


世界照常运转,而她则结束这人世的旅途,去往另一个地方寻找某个遍寻不到的灵魂。


其实再往前推一推的话,这种时候也是有的。


是六年前了。


她躺在爆炸遗留的诸多废墟中,残垣断壁支撑起的一角让她在一场【恐怖袭击】的事故中幸免于难。


时间没有概念,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痛,她不敢呼喊,怕武装分子还在附近徘徊,随时都能回过头来把她置于死地。


手边唯一完整保存下来的,是几天前生日时,洛君梧和关煜月送给她的cd的歌词本。


周棋洛,她记得这个名字,是个华裔,但是在美国的公司出道,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一大票粉丝,无论在容貌上还是实力上都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她看着封面上金发蓝眼的少年,觉得他就像是夏日里烈耀的太阳。


这个礼物的缘由,是关少校与洛上尉觉得十六岁的同龄人应该比他们这帮二十出头的社会人更容易让她接受。


说实话这个真的想多了,她并不是一个有叛逆期的孩子,生气唯一的表现大概就是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过几个小时就忘记了。


但她很珍惜这份礼物,恐怕是因为真的非常珍惜关煜月和洛君梧这两个大朋友,父母为了参加援助非洲的项目不远万里前往炎热的南非,而她也因为无人照顾而不得不和他们一同前往,身边没有同龄人的当下,她变得愈加寡言少语,直到遇上驻军在附近的本国维和部队。


洛君梧和关煜月像姐姐那样照顾她,帮助她,但这一次,就算是她们恐怕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赶回来拯救她。


她只能孤独的在不知何时将会坍塌的角落里,一遍一遍翻越那尚为完好的歌词本,从字里行间临摹出一个与她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与她一般年纪,乐观爽朗,心怀梦想的同时,眼神必定闪闪发亮,是她最羡慕的类型,做着她永远无法真正做到的事。


她靠着那被临摹出的炽烈阳光活了下来,对素未谋面的少年心存感激,却从未想过未来的某一天能与他相遇。


被他拉着手,听他唱着歌,一起往前走。


一起在商店里对各种口味的薯片评头论足;一起坐在客厅里噼里啪啦打游戏到昏天黑地;一起躲避粉丝的围追堵截;甚至一起躲在小房间里关于某首歌的灵感苦思冥想,做尽啼笑皆非的搞怪行为。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一直这样——


——宛如沉浸在梦中。


你知道有一种谎言吗,无论是谁开始编织,双方都已经从最开始知道真相,欺骗的一方不言不语,被骗的一方也不去质疑。


这是无言的默契,却比真正的欺骗更痛。


因为比谁都清楚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比谁都明白不能任性了,不要挣扎,不要祈愿——因为从转身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失去。


失去阳光,失去温暖。


失去——如阳光一般温暖的少年。


你知道吗,周棋洛,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她躺在冰冷的废墟中,在一片昏暗里,无声地对着某个不存在的人说道。


我做了一个梦,我在梦里问一个银色头发冰蓝双瞳的青年,我问他认不认识一个男孩,有着如阳光一般的金发和与你同色的瞳孔。


他叫周棋洛。


青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说。


“他不会回来了。”


啊,是了。


他不会回来了。


明明说着‘你要等着我哦。’的大男孩,再也回不来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那么悲伤,心里却出奇的平静,我注视着那个青年,青年也注视着我。


他明明那么疏离,那么冷漠,我却不生气,也不恐惧。


真熟悉啊,我想。


我应该见过你的。


不,应该说,我的确见过你的。


Helios。


那个名字仿佛是某种击碎枷锁的利器,一切骤然明朗,有什么微弱的东西传递到了心中,而我尽自己所能攥紧了那一点点宝贵的碎片。


“不。”我听见自己轻声否认道,“他已经回来了。”


青年看着我,他的双瞳里涌动着某种我熟悉的却不属于他的东西,我却并不惊讶。


“德尔斐神谕(2)第一条,认识你自己。”那过分遥远的记忆其实并不属于我,而我还是像那位【皮提亚】对她所信仰的神明那样,对青年说道。


他怔怔地看着我,然后下一刻我笑了起来:“第三条,承诺带来痛苦。”


我想我一定是哭了,不然你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呢?


承诺带来痛苦,我真的很痛苦啊,痛苦到恨不得死去,后悔着没能回头的自己,后悔的恨不得让自己去死。


但回到第一条。


认识你自己。


你是怎样在这夹缝之中挣扎的呢,在这艰难的命题中,直到这般模样,却依旧对我履行了承诺。


想要拥抱你,想要对你说我不想再逃避了,想要对你说——


——“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就好。”


只要你回来,我就会笑着对你说,欢迎回来,周棋洛。


然后梦就醒了。她在心中道,然后我就明白了。


我不想再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承受痛苦与挣扎,也不想做一个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不停转身离开的人。


“林星阑!”洛君梧的声音刺破了寂静,自身后传来,那么不顾一切,而她如今也一样。


利箭上弦,箭尖的寒光照亮了目之所及的远方。


然后,离弦——


如果在此之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拥抱那个银发蓝眼的青年。


无论他是谁,无论他对我说自己是谁。


我都会扬起笑容和他说——


——你回来了啊。


【six】


在那场灾难中,幸存的孩子抓着母亲的手对她说,【我看见了火焰,它在我眼中猛烈的燃烧一瞬后消逝】。


在不远处的废墟中,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杆通体漆黑的长枪,而它四周,寂静无声,连风都安静。


而在市中心的建筑中,突然苏醒的人们满脸迷茫,洁白的雪掩盖了一切,大屏幕上播放着热情洋溢的新年祝词,唯有恋与电视塔以残破的姿态孤独矗立着,像是被什么贯穿,亦或又被什么撕裂一样。


没有天灾,没有人祸,没有百眼的巨人,没有恐怖的感染病。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虚幻的幕布笼罩了真相,轻薄而易碎。


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它将会被温柔地掀起一角,还是直接被残酷地撕裂?


没有人知道。


只有跟随人海缓缓前进的某人,微微偏过头时,从兜帽中漏出一缕赤色的长发。


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一个与过去相同的雪夜中,


那缕赤发在雪中飘摇,宛如残火。


【seven.】


For a chance at least, to live in your way.


至少这一次,以自己的方式活吧


Love of you is my most cherished thing.


予你的爱是我最珍惜的事物


So stay alive, bravely.


所以请勇敢,活下去






1)阿南刻:必定命数女神,是希腊神话中的命运、天数和必然的神格化,控制一切命运、宿命、定数、天数的超神,她的意志是绝对的,混沌也无法违抗。

命运摩罗斯,他无所不知(Omniscient)、无所不能(Omnipotent)且无所不在(Omnipresent),凌驾于众神之上,掌控一切事物(有生命的、无生命的,包括神)的所有作为以及他们走向终结的命运,是最强之神,但命运并非绝对无法改变,这个可以从宙斯吞食墨提斯的神话可以看出,宙斯打破了命运束缚,阻止了那个儿子的出生,这就是必然Ἀνάγκη(阿南刻)。



2)德尔斐神谕:3000年前,希腊德尔斐神庙阿波罗神殿门前的那三句石刻铭文:“认识你自己”、“凡事勿过度”、“承诺带来痛苦”。(本文理解上和考据有差距,请不要深究)



(以上感谢度娘百科)


这是一个正式而很有画面感的序章。(我只承认正式,画面感是我徒弟麻黄 @麻黄汤中用桂枝 说的。)


大概是我昨晚深夜通关恋与之后的感想(你的感想有一系列这么长吗?!)其中基础多为我的脑洞,对,就是女主拆成四份的那个。


退后重来鸽王如我,把南风给糊了——


好的先听我讲完,怎么说呢,大概是深夜灵感爆棚(你确定不是被刀的吐血?),翻出手机熬夜根据之前一直断断续续摸的大纲熬夜做了一个大致框架。


系列暂定名为《梦想国》,灵感来源是斩兽之刃ed的歌词所以叫了这个名字(所以可能会出现题不达意的情况,大家多多担待一下。)


最初的设定我的构想是按照男主每个一部分,但是在看了新章节的时候突发奇想想写群像,于是遂决定由时间分出了四个部分。


当然为了不让自己头疼,我会尽量一章里只主讲一对cp,会在ps里标注,这大概又是一个冒险尝试,我也不知道我未来会咋样,反正熟人都知道我尿性,作为一个鸽王我只能躺平任踹(失去求生欲)。


四部分的第一部分也是我现在要写的部分,时间线从失忆这里作为起点(各位老哥可能有人记得我开过白起的失忆车,人设差不多,重点是我居然毒奶了一口失忆(虽然故事不对),现在风头紧以后有时间我会放出来),但之后的剧情就得听天由命了,并且因为并不拘泥于制作人的情况下,地图会扩大到全世界(?!),大概希腊会占一定的比重——【我挺喜欢官方的神话梗来着】。


至于序章,因为序章接第一部分的原因,其实就是第十九章之前的那个结局,但因为我私设太多,拆分了女主,所以之后会慢慢解释(反正还有个专门讲过去的第二部分呢(你写的到吗老哥)。)还有序章的标题名nightglow,同样来源一首二次元印象曲,歌手蔡健雅,配合来当bgm大概效果更佳(?)


然后因为时间这么久了我人设也改了(你?!)大家可以拉上去看我那个恋与设定,虽然乱七八糟但是我已经尽力描述sduaifipqdbiDp(语无伦次)。


然后因为考研原因,更新,比较慢,但我尽量一章大概会很粗长,应该也有序章这个字数,保险起见大概是星期更新吧。


随缘观看,感兴趣点个红心,不感兴趣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拒绝撕逼(我不擅长吵架),一千个人里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ooc可能有,我不太确定,但是尽量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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